跨界合作穿越寒武纪 方寸演绎恢宏巨制
——《世界自然遗产——澄江化石地》邮票设计者访谈
邮票上的缩微文字。
邮票的异形齿孔。
4月18日，《世界自然遗产——澄江化石地》特种邮票问世。这套邮票在发行前就吸引了诸多关注的目光。这是因为，这套邮票的设计者不仅有邮票界的“熟面孔”——设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等多套精美邮票的著名设计师原艺珊，还有一位令人振奋的“邮票新人”——《最强大脑》节目导师、南极大使、全网粉丝过千万的自由设计师王昱珩，大家亲切地称呼他为“水哥”。
说起与“水哥”相识的缘分，原艺珊回忆道：“‘水哥’和我在清华美院就读本科时是同届同学。我们入学时学校还叫‘中央工艺美院’，他以装潢系专业第一名考入，我则是以文化课第一名、系专业第二名考入了98级绘画系，后来，我又继续读了研究生。虽然专业课不在一个系学习，但我们的公共课在一起上，彼此也都知道对方。”
前年，在与“水哥”的交流中，原艺珊提出了邀请“水哥”参与邮票设计的想法。“许多著名的中国邮票设计家，如韩美林、王虎鸣、何洁、吴冠英等都出自美院装潢系，是‘水哥’的老师、学长。‘水哥’虽然一直从事自由职业，但他的艺术素养、专业水准，一直都响当当。我看过他的一些随笔习作，其细腻、严谨又松弛的画风非常适合创作邮票，尤其是科普类题材的邮票。”
2023年11月，原艺珊拿到了2024年纪特邮票发行计划，当看到“澄江化石地”的选题时，她立刻就想到了王昱珩。“‘水哥’热爱自然，将自己的家装修成了一座美丽的‘自然博物馆’，对古生物化石很有兴趣，珍藏了许多化石和生物标本，又长期从事设计工作，他参与设计这套邮票再合适不过了。”得到了邮票发行部门的首肯后，原艺珊特约“水哥”创作这套邮票，“水哥”主要负责绘画，而原艺珊则协助完成设计、版式、工艺等环节。
2023年11月20日，“水哥”第一次与邮票发行部门负责人会面，确认了特约设计与交稿时间。在当年12月4日的邮票选题专家研讨会上，专家组给出了专业、详尽的选题建议，设计者根据画面需要兼顾专家推荐的化石排序，最终选出能在方寸间呈现最佳艺术效果的三种化石，即第一枚邮票表现中华微网虫化石、第二枚邮票表现环饰蠕虫与吸盘古宿虫共生化石、第三枚邮票表现延长抚仙湖虫化石。
该套邮票是“水哥”首次参与设计，交稿时间紧，印制时间也有限。2023年12月12日，在正式动笔之前，原艺珊约“水哥”到北京邮票厂参观调研，商议确认大版版式与创作思路。北京邮票厂特别重视，副总经理王冬秋带队，对照邮票实样详细讲解邮票的各种印制工艺，并带“水哥”进入厂区了解平版及凹版设备、印制工序和打孔、检验等流程。出身装潢设计专业、熟悉印刷行业的“水哥”，也被邮票印制工艺的精微细致所震撼。
2023年12月20日，“水哥”开始绘画邮票草图，2024年1月3日确认设计草图后开始正式绘画。“看过《最强大脑》节目的大家都知道，‘水哥’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并且，在我看来，‘水哥’的突出特质便是沉得下心观察、琢磨，这与这套邮票作为科普题材严谨性的特殊要求十分契合。”原艺珊说，“‘水哥’对于这套票的设计有着无穷无尽的创意构思，但邮票设计不同于其他艺术设计，需要遵循独有的许多条件限制。”围绕这些创意，原艺珊与“水哥”充分讨论、逐条落实。
根据邮票主题，“水哥”的构想是，在绘画中并非机械描摹化石样本，而是采用独特的彩铅点画法，以补色关系突出化石主体，斑驳的效果契合真实化石。而且，不是只画三个化石对应的复原图，而是复原整个寒武纪早期的海底古生物群落，从海面到海底，生动再现5.2亿年前海洋生命的壮丽景观和生命的多样性特点。由于此类世界自然遗产并没有非常显著的适合邮票表现的地理特征，“水哥”还在票面设计中叠加了澄江化石地的地理位置示意图，着重标记了抚仙湖和帽天山的位置。
两位设计者在本套邮票的版式设计上也有创新。邮票采用主附票的形式，主票在两边，附票在中间，附图整体组成了一幅画，完整呈现“水哥”画的37种澄江地区特有的寒武纪早期海洋动物。大版的12枚邮票被分成3组，对应三个四方连票，每个连票里有一枚附票内容是该枚化石复原图，且每个四方连票都会出现北京邮票厂厂标。在撕单枚做首日封的时候，也可以撕出不同组合，因此用户购买时类似“抽盲盒”的体验增加了集邮的趣味性。设计者还利用专家提供的资料，让附票大版边饰延承海洋的浅蓝色调，有序排列了专家提供的主票和附票中未出现的23种其他澄江化石复原生物图样，大大增加了内容的丰富性，给人以视觉上的震撼。
“水哥”绘画的速度极快，从正式动笔到完成三枚主票的化石部分及附票的37种虫，他只用了14天的时间。其间，云南大学的古生物专家刘裕和马晓娅提供了大量的参考资料，并对“水哥”绘画全程给予指导，保障了邮票画面的科学性，确保邮票下厂前的鉴定环节顺利完成。1月19日，“水哥”与原艺珊共同完成了主票的设计，顺利交稿。
在设计过程中，两位设计者就将印制工艺纳入考虑之中。交稿时，他们与北京邮票厂生产部门进行了初步的工艺研讨。“大版票的主要亮点在于荧光墨的极致发挥。”原艺珊表示，票面生物体表点缀了黄、橙、红、绿、蓝等无色荧光墨，主票将澄江化石地的位置示意图也以荧光方式呈现。在紫光灯的照射下，荧光效果像脉络一样蔓延开来。红蓝绿三色交织的线条配合附票生物绚丽的色彩，共同营造了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梦幻与神奇。
缩微文字也是这次工艺设计的亮点。“‘水哥’对缩微文字特别感兴趣，这是只有防伪印刷才能实现的精密印刷工艺。我们在票名里隐藏了‘澄江化石地’的拼音首字母，在每枚主票的化石周围隐藏了该化石名称的拼音首字母，这些有趣的彩蛋是我们送给集邮者的小惊喜。”原艺珊回忆道，“水哥”还曾设计了一组异形齿孔的草图，希望让异形齿孔以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的形式呈现。但在讨论后发现，依照草图设计出来的齿孔在实践操作上会为邮票的印制和使用带来麻烦，因而优化成了更加适合操作的方案。最终呈现的异形齿孔是首次用两个异形针头组合成一个不对称的异形齿孔，设计新颖且契合邮票主题，令人眼前一亮。印刷色标也特意设计成海绵形状，主票加入海螺形的异形齿孔。原艺珊表示：“我们希望发挥邮票独特的工艺优势，让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盛况跃然纸上。”
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设计者、邮票发行部门、选题专家组、印刷生产部门、集邮公司通力合作，完成了邮票创作从版式到工艺的一系列创新，将一个科普小众题材演绎成恢宏巨制，确保了邮票内容的科学性、艺术性。相信“水哥”与邮政的这次跨界合作将为邮票设计开创新的思路，为中国邮票、中国集邮注入新的活力。（图稿由原艺珊提供）